创意建筑设计

2014-01-09   浏览310次  作者:simon   收藏 

  西方世界对空间的分析,自法国数学家Poincare研究不以度量分析而采几何结构去描述物理运动所创立的拓朴学(topology),到1977年,在IBM研究部工作的Mandelbort延续他的概念,进一步利用电脑去计算几何结构问题,发现了碎形(fractal)结构,一种在不同尺寸层次上连续性地自我类似却个别地独一无二的碎形分数空间,这样的拓朴式碎形几何空间,形成了日后以观察者为中心的相对空间,改变了人类在古典几何中的「一个客观物理空间」的想法,更进一步打破了康德「视觉先验」的「绝对空间」概念。这种非欧几里得几何空间,利用牛顿发明的微积分概念,经过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一直到广义相对论的发展,奠定了物理空间中涵盖时间的抽象时空概念的基础。很久以前,李白曾经『把酒问月』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而苏轼也在『赤壁』前表达「变者的天地一瞬」或「不变者的物我无尽」的不同看法;这些「同中求异、异中求同」的人文关照,其实也就是以看的人的角度出发,去表达人类在特定时空中相对却不同的空间感受。

  无限演绎的空间_Space of Timelessness

  当我们抵达广场前,时间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加州的阳光令我一下子恍神,忽然就察觉一个熟悉的景象,大学时期的同学未曾告知目的地,就径自引领我们而至『沙克生物学研究中心』(Salk Institute for Biological Studies)……;此时,阴影的成形几乎是对称的,就如同广场旁两侧羽翼般的建筑主体,充满韵律的配置方式;这是个幸运的时刻,瞬时,得自书中影像的记忆,与研究中心广场实景迅速重叠、合而为一。一个书中记载是1966年建筑物照片的印象和一个2006年现场实景的空间体验(图01),看来几乎是完全一样的,timelessness;就像是在一刹那间,时间静止了,炎热凝固了。中央广场的设计是一处留白,一种实体建构上的放空,使得建物与基地环境间有一个转换的介面,两者得以直观、积极的互动与对话,在实质任务和抽象意涵上,更是沙克生物学研究中心的使用者和参访者可以心灵放空和深思的所在。在此极致的单一消点透视中,人造建构与海天景致,自然地遇合。在这样一个海天相连的广场光影间漫踅,轻松与专注不再有差异,放空与沉思也并无二致。 Less is more. 这或许不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广场,但却有着一种令人感动的空无;炽热的、宁静的、绝对的空无。

  空无的构筑_Architecture of Emptiness

  这个空无,活生生地是一个实体框景(framing),透过两侧建筑体与中央广场地坪面所形成的视觉走廊(viewing corridor)。这绝对的空无,其实是二位名字都叫路易斯(Louis Isadore Kahn, Luis Barragan)的建筑师,他们想法的巧妙结合。当1965年两侧主体建筑大体上完成时,中央广场的设计尚未获得定案。当时建筑师路易斯康的方案是以一窄小狭长的水道,将广场自长轴方向一分为二,再沿着此水道,左右侧各配置一排高直圆筒状的柏树,但康仍然不断地质疑着这样的策略。 1966年2月23日,景观建筑设计师巴拉冈(Barragan)应康(Kahn)的邀请来到了La Jolla,踏上沙克生物学研究中心基地的所在,在第一时间里,巴拉冈即明快清晰地点出了对中央广场设计应采取的概念,他说,「不要放任何一片树叶在上面,也不要植物、花和泥土。绝对的空无一物」。然后他又说,「一个这样空无的广场将会结合两边的建筑物,而且在这样空无的广场尽头,你将得以看到海天连成一线」。三位大师,科学家沙克(Dr. Jonas Salk,小儿麻痹疫苗发现者),建筑师康,景观建筑师巴拉冈,在基地现场第一次的相聚,也是一次重要的会议,那「绝对空无」的想像,深植在他们的脑海;身为业主的科学家沙克和执行者的设计师康不得不深深地折服于景观建筑艺术家的神来之笔。

  水的建筑_Architecture of Water

  就像大部分设计师的毛病,那「绝对空无」的设计方案,使路易斯康又历经了几番天人交战与挣扎才被落实执行。除了建筑物主体部分,路易斯康将中央广场实体上的精心设计,集中在相对极薄的地坪表面厚度上。广场中央水道的设计被保留了下来,仅仅四英吋宽下凹的水道(图02),几乎是这个「空无」当中,唯一实质可见的形体(figure),但却是一个减法式形体( negative figure)的构成,同时,又是一种视觉上的正向加成,像一条轴线,清楚刻划出一视觉向量,指向海平线;一方面扮演着与太平洋〝相连相契〞的角色,另一方面作为广场地坪排水的主排水道,并且与较浅的次导水道结合(图03),而此结合也正是整体广场洞石地坪铺面之格状分割系统的一环(图04) 。这一系列的谋合,加上水池的串接及转换,各阶段微型瀑布的建构等(图05 ~ 09),形构的不只是中央广场地坪的设计,更可称为是一「水的建筑」。在此,水的建筑并不是去塑造华丽的喷泉,也不是去构筑假山假水,而是藉由排水系统实质功能上的整合,去创造出视觉与心灵、科学与人文、基地与自然环境的一种精致而敏感的导引和一场天人合一的对话。

  调节(沉思/冥想)的介面Interface of Medi(t)ation

  沙克生物学研究中心的中央广场,除了是实体建构上的放空,也是设计上一处计画内容(program)的留白,这样的留白,是一种对使用方式和内容的宽容以及对使用者发出互动的邀请,不去限定其可能性,于是,一个开放性的计画内容场域(programmatic field)油然浮现。在设计之初,沙克曾向康言及,他希望这研究中心不只是一个生物科学研究的工作场所和挽救生命的地方,更像是修道院一般,如同宗教式探索生命真理的哲思过程,甚至是一个可以邀请毕卡索前来参访的一个充满艺术人文和象征人类文明之所在。于是,路易斯康成熟地演绎了如小脑般,属于实验室的使用空间(served space)以及如同脑神经和血管般,属于管道间的服务空间(servant space),并成功地以空无广场的设计,将研究中心打开了一扇灵魂之窗,这灵魂的所在提供了一个永恒的姿态;就像美国建筑师范裘利和史考特布朗(Robert Venturi & Denise Scott Brown)所说的,「这广场的空间架构组合,在感知和感官上强烈地表达出美国精神的现状;如同它框景出广场地平面与海水连接之处一样;在那里,旧世代西方文明结束的边境正是新世代东方文明崛起之处」。这广场,是一个调节的介面,让研究者和来访者得以沉思冥想;这视觉上的走廊,正如同心灵的走廊,也象征着人类文化的长廊,它来自于此端无来由的空无,也将带我们走向彼端去探索更无限的空无。

  一个热天的午后,加州热情的阳光,研究中心寂静的广场,我和十多年的友人,坐在广场边缘近太平洋之处想着,这个空无,来自于一种取舍,易舍处舍,难舍处亦得舍。有的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的时候「无就是有,有就是无」。如同『老子』所言「同出异名」的「玄妙之门」,而这个空无的玄妙,仿佛预见了生命科学和精神人文一个开放和希望的走向。

  撰文、摄影」甘泰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建筑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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